西方哲学史的相关著作
1.《西方的智慧》,(英)伯兰特・罗素著,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
2.《罗素哲学译述集》,张申府著译,教育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
3.《西方哲学史》(增补修订版),(美)梯利著,商务印书馆1995年版。
4.《哲学的故事》,(美)威尔・杜兰特著,三联书店1997年版。
5.《西方哲学简史》,赵敦华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古希腊的自然哲学家有哪几位
柏拉图(Plato,Πλ?των, 约公元前427年—公元前347年),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也是全部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化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之一,他和老师苏格拉底,学生亚里士多德并称为希腊三大哲学家。另有其创造或发展的概念包括:柏拉图思想、柏拉图主义、柏拉图式爱情、经济学图表等。柏拉图也记录了苏格拉底的一些话,为苏格拉底的名言,警示后人。
西方哲学读哪本书比较好?
黑格尔的背景是启蒙运动,还加上浪漫主义的逆反;他努力在他的哲学中从概念上同时把握最近的历史和雅典、耶路撒冷与罗马的全部遗产。离他最近的过去是法国革命,以及随之而来的逆反。作为人类的一种教化过程的对历史的反思,是他的主要事业。在诠释黑格尔哲学的过程中,一个基本问题是:黑格尔是进步的,还是反动的?他是新思想的先锋,还是旧事物的同盟?我们在这里把黑格尔诠释为一个进步思想家,他设法对新世界作概念上的把握。为简化起见,我们可以这么说:18世纪的自由主义哲学家们把理性置于传统之上,把个人置于社会之上。保守派的反动逆转了这种观点,把传统置于理性之上,把社会(以及国家)置于个人之上。黑格尔声称,他找到了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一种辩证综合,一个真正的综合,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被当作部分真理而保存于其中。
我们将分析黑格尔这么说的意思可能是什么,而在进行这种分析的时候,我们将对他的哲学采纳一种“黑格尔左派”的诠释。
先验条件——历史地造成的、文化上相对的
康德认为他找到了不变的先验预设。空间和时间这两种感知形式,包括因果性在内的范畴,在所有时候都嵌置在所有主体之中。黑格尔声称先验预设的范围比这还要宽,而这些先验预设在很大程度上是可变的。一个历史阶段上的一个文化中的先验预设,在另一个历史阶段上的其他文化中并不总是有效的。黑格尔声称先验预设是历史地造成的,因此是在文化上相对的。简单地说,有些先验预设并不是对所有人类都普遍适用的,而只适用于某些文化中的人们。
我们可以把先验预设定义为我们(“我们”可以指个人、阶级或时代)作为说话之出发点的东西。康德感兴趣的是我们永远无法抛弃而只能谈论的先验预设,而黑格尔感兴趣的则是我们既可以抛弃又可以谈论的先验预设。
康德寻求确定不变的东西,而黑格尔则寻求不同的、可变的世界观的历史形成过程。对黑格尔来说,具有建构作用的东西本身也是被构成的,而具有建构作用的东西的构成,就是历史。对康德来说,建构性主体是牢不可破的岩基,它是不可改变的、非历史的。对黑格尔来说,具有建构作用的东西是由历史所构成的,它因此不同于、不止于一系列先前的事件。历史成了一个基本的认识论概念;历史被理解为不同的基本理解形式的自我发展的集体过程。[1]
对康德来说,具有建构作用的东西和被构成的东西之间的关系、先验的东西和经验的东西之间的关系,是以双方界限绝对分明为特征的。对黑格尔来说,这种关系却变得较为流动。与此相联系的是他们的思维方式上的一个基本区别:康德经常用一些二元论的对立进行思考,而黑格尔则设法将对立面放到一个辩证的语境当中,从而将它们协调起来。比方说,黑格尔设法通过拒绝自在之物的观念而克服康德的经验现象和自在之物之间的二元论。相反,他依赖于人类和世界之间的相互关系。这种关系指向的是似乎如此的东西(现象)和确实如此的东西(实在)的持续冲突。现象和存在之间、人和世界关系之中的这种动态紧张,在黑格尔的辩证思维中具有根本意义。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彻底的认识论经验主义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自我否定的。[2]这种经验主义声称只存在经验的知识和分析的洞见,尽管这种经验主义本身既不是经验的也不是分析的。换句话说,这种经验主义所代表的是一种我们出于逻辑理由而必须在对之加以反思以后加以拒绝的东西。对这个立场的反思把我们引向对这个立场的超越。反思一个我们有可能放弃的先验预设,因此可以表明这个条件是无法成立的,因而使我们远离这个条件。因此,反思可以造成变化,可以引领我们朝着更站得住脚的立场。
根据黑格尔的观点,历史可以被看作是这样一条反思之链,其中各个不同的先验预设受到彻底检验和批判,从而人类精神朝向越来越具有真理性的立场前进。(但这不应被理解为黑格尔认为历史只是反思,而没有行动和命运。)因此,在黑格尔看来,先验哲学是一种关于反思的哲学、关于历史的哲学:历史是把我们不断引向越来越恰当的哲学观点的内部对话。
这意味着黑格尔持的是一种特别的经验观:在经验主义传统中,经验首先被理解为感觉经验。但“经验”一词可以有不同用法。比如在日常语言中,我们谈论“宗教经验”,“性经验”,“工作经验”,等等。经验概念的这些用法无法被还原为洛克那里的那种消极接收信息的照相模式。黑格尔的经验观在某种程度上更接近于日常的经验观;在后者那里,经验是与我们自己的活动相联系的。对黑格尔来说,这既不是一个消极的主体,也不是一个消极的客体,因为人类和实在是相互建构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经验扮演了核心角色。
作为自我教化的历程的经验
黑格尔的著作《精神现象学》就是围绕这样一个动态模式构思而成的。主线是“痛苦之路”。它在两个层面上展开:一方面,个体意识从最简单的感觉经验形式出发逐渐形成为哲学知识;另一方面,人类历史从古希腊发展到黑格尔自己的时代。《精神现象学》可以被刻画为一本哲学游记:它为我们描述了意识通过历史向着自我认识行进的旅程。这个经验过程的不同阶段被当作精神发展的不同阶段来加以讨论。
黑格尔认为,每个个人都必定经历精神的发展过程,但其形式较短、较浓缩。“从自传的角度来说”,我们都能够回忆起我们自己的发展。我们经常说,我们通过宗教危机、政治危机和人生危机而变得成熟:我们因此看到早先的意识阶段的各个方面的幼稚和不足,并被迫向前行进。这样,个人的发展可以被理解为一个教化过程。因为这个缘故,人们经常把《精神现象学》与所谓成长小说(Bildungsroman)(比如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相比较。我们也可以联想到易卜生的《培尔·金特》:这里的故事也是一个个人走向他的真实自我的旅程,一个个人的发现自我的努力。这种发现自我的努力在黑格尔看来是某种首先通过批判的历史反思而发生的事情。黑格尔说,现象学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的“灵魂之路”,通过这些阶段,灵魂一点一点地觉察到自己先前意识阶段的不足,觉察到我们作为思想和行动之出发点的各种历史的-相对的先验预设的缺陷。
通过不同形式的知识而进步,这是一个总体的规划。对黑格尔来说,最重要的是要表明,通过一种内部批判,一种形式的知识是如何崩溃、如何超越自己的。在每个阶段,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在特定时刻发现“基础动摇了”,发现在意识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内部张力:一方面是我们认为自己所是的,另一方面是我们实际所是的。天真状态被打破了,“否定性的力量”发挥了它的功效。否定性的力量是这样一种辩证的张力,它一旦发现某个立场的缺陷就拒绝安于这种立场。它是批判的,但同时它也允许对情境作一种新的更为充分的理解。就好像歌德《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
力的一部分,
常想使坏,反成就善行。
辩证法和总体性
黑格尔的上述诠释强调反思作为一种推进发展的政治手段,这种诠释与18世纪的启蒙哲学具有一些相同特征:当我们达到真理的时候,世界将向前进步。但是启蒙哲学家们很大程度上把真理看作是科学知识。根据黑格尔的观点,哲学真理的基础在于我们对那些给定的但不充足的先验预设进行反思。我们后面将看到,黑格尔左派(比如哈贝马斯)对这一点非常重视。当他们谈论自由、解放的时候,他们的意思并不是(像自由主义者那样)指个人摆脱传统和社会这样的超个人向度的解放,而是指作为朝向更合理社会之重要步骤的从社会的非理性下解放出来,其途径是一种批判性的反思(意识形态批判),它拒绝不恰当的先验预设(意识形态),而追求更加恰当的思想框架。
在对于具有解放作用的反思的这种黑格尔式的看法中,历史并不是孤立事件的汇集。历史是人类借以摸索走向更恰当框架的道路的反思过程。亚里士多德主张,人类之能够表明他们是“由什么做成的”,首先是通过经历和尝试不同的基本的经验方式;同样,黑格尔也认为,人类之能够达到自我实现和自我认识,首先是通过经历和尝试不同的基本的存在方式。人类只有当他们已经“活过了”不同的框架之后、能够回顾这个过程的时候,才理解他们的本性。换句话说,在历史中人类活过了、尝试了所有先验预设(存在方式),就此而言历史是人类成其为自身,并且回头来理解自身的过程。历史因此引向越来越恰当的自我洞见。
历史并不是某种我们可以从外面出发加以观察的外在之物。我们的观察总是从某个视角出发的,而这些视角就是在历史中形成的。我们在其中思考和经验的那个视角,是自我发展的历史过程的结果。黑格尔因此与那种经常与彻底经验主义相伴出现的非历史态度保持距离。但是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是不是正确的、终极的视角呢?对黑格尔的种种诠释,有说他认为实际上有一套视角是代表了正确的终极的观点的(绝对知识=黑格尔的哲学),也有说他只认为我们永远处于朝向某个应该更为恰当的视角的路途之中,而绝对知识是一个不可企及的目标。前一个诠释的基础是自我发展的历史过程的最终完成的观念。但是,在两种情况下,黑格尔都会说,我们现在的立场代表的是一个较之于先前的立场更高的综合,因此我们是能够评价那些早先的立场的。
根据黑格尔的观点,这种推动教化之历史过程向前行进的反思,是遵循某些规律的,也就是所谓辩证法。教科书经常说黑格尔的辩证法是这样一个理论,其内容是关于一个正题如何转变为一个反题,而这个反题又是如何转变为一个合题——它是一个高阶的正题,而这个合题又如何造成一个新的反题,如此等等。
人们还指出,辩证法[dialectic]这个词来自古希腊哲学。Dialego的意思是“讨论”。辩证法被理解为我们借以通过公共讨论而达到真实立场的那种哲学对话。但是,对黑格尔来说,辩证法据说既适用于理论对话,也适用于具体的历史过程。在理论上,辩证法现身于概念和立场超越自身指向更恰当的概念和立场的过程之中;在实践中,辩证法现身于不同的先验理解视域向它们的最高阶段进展的过程之中。
上述解释基本上是正确的,但是为了把握黑格尔所说的辩证法的意思,我们相对于经验知识和纯粹分析洞见来对辩证洞见作一番限定,大概是有帮助的(尽管这种限定是一种简化):对辩证转化的洞见,既不是一种经验知识,也不是一种演绎洞见。对于辩证转化的洞见,来自于觉察到基本预设(比如政治理论的基本概念)可能是有缺陷的、不足的。通过辩证法我们所作的肯定和否定都不是参照经验或根据演绎的论证,而是指出那些被认为有能力的人们都同意说某个立场是“有缺陷的”,进而该立场由此超越自身,并指向一个缺陷少些的立场。
在这个意义上,辩证法并不是一种我们可以先学习了,然后运用于一个特例的方法。辩证思维是一种取向于案例的思维。案例本身当中的缺陷把我们引向一个更真实的立场。引导我们的是“案例”,而不是演绎的推论规则,或假设-演绎方法。这样,我们无法通过形式的方法来学会辩证地思维。要学习辩证思维,我们必须学习对特殊案例进行辩证思考。如黑格尔所说的,我们要学会游泳的话,就必须跳到水里去。因此,辩证法的惟一令人满意的入门,是一种具体的辩证分析:我们前面对前苏格拉底哲学的各代之间的内在转变的讨论,就是辩证诠释的一例。因此,我们要做的不是用形式的术语谈论正题、反题和合题,而是指向这个辩证思维的范例。
我们可以用另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一点:如果我们思考“看”这个概念的话,我们意识到看是与看某物联系在一起的,而不管这某物是否以实物形式存在。我们所看之物是在一个背景之下呈现的。当我们在一个背景下看某物的时候,我们是从一个特定地点出发看的。换句话说,“看”这个概念不可避免地超越自身、指向与之有必然联系的那些概念。只有当意识到了所有这些相互联系的概念的时候,我们才如其实际所是地理解看这个现象。推动认识前进的并不是观察或实验。这也不是一种始于定义和公理的演绎逻辑。推动认识前进的是“案例”。这里的具体案例是“看”这个概念。这个概念引导我们思考此概念所预设的其他概念。因此我们可以谈论一种“内容引导的”逻辑:我们并不是用现成的方法和定义来处理这个案例;决定思想的发展,朝着更恰当概念的方向引领的,是案例和内容。
因此,这种思想发展的方向是越来越全面的概念:我们的理解越全面,就越真实。真理是总体。真理并不存在于部分之中,而存在于相互关联的总体(参见柏拉图和斯宾诺莎那里的类似观点)。我们还可以从行动这个概念出发作类似的说明:这个概念指向一个行动者,一个意向,我们用来行动的东西,等等。这个反思过程的动力是努力克服在不同时期占主导地位的各种基本立场的缺陷。反思之所以是一个动力,是因为它在否定着:它捕捉到缺陷,并创造出扬弃这些缺陷的冲动。
“扬弃”(“aufheben”)这个词在黑格尔辩证法中有多种意思。它部分是指对一个立场中有缺陷方面的废弃,部分是指对那些并非缺陷的方面的保存。最后,它还指把那个立场提高到一个更高层次。对一个有缺陷立场的辩证的扬弃因此并不是对那个立场的否定的废弃,而是对它的批判的保存,保存在另一个更高的立场之中。用黑格尔的术语来说,这就是“否定地”思考的意思:寻找出目前立场的缺陷,以便将我们推进到更高的洞见。“积极地”思考是把目前的情形当作是完备的、自足的系统。否定地思考是批判地、进步地思考。
这样,对可变的先验预设的批判性反思,成了一个辩证扬弃过程的组成部分,这个过程引领我们朝着更为真实的先验预设前进;也就是说,在一个教化的历史过程——人类在这个过程中达到自我认识——中前进。这个过程的目标,是对于每个可能的先验预设的完备的洞见。如果人类达到这个目标,他们就会拥有对于自己和世界的完美的理性的洞见,因为他们将在原则上把握所有基本立场的总体。但是,在实践中,目标则是获得比先前立场更全面更完备的立场。关键之点在于扬弃相对来说比较有缺陷的、不完备的东西,而走向更好的更全面的总体。
[1] 我们在这里、在这本哲学史中设法表明,不同的政治观念是如何经历了变化——比方说,希腊人把人看作是社会存在的观点是如何转变为希腊化时代把人看作是个体的观点的;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是在根据这种黑格尔式的观点在工作的。
[2] 第九章,笛卡儿——有条理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