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旦的作品成就

bdqnwqk12个月前百科24

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
铁蹄更翻起了敌人的凶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碧蓝的天际不留人一丝凡想,
微风顽皮地腻在耳朵旁。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风吹着窗纸沙沙响动,   几只泥脚带着雪走进来,   让马吃料,车子歇在风中,
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
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   哪儿都无消息:
呀。
新的血涂着新的裂纹,   然后坐在炉前慢慢品尝。   4   在马房隔壁的小土屋里?血液闭塞住欲望。
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
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有的用他粗而短的指头   把烟丝倒在纸里卷成烟。   一壶水滚沸;
可是飞鸟飞过来也得惊呼,我们的功绩怎么任人摧残,
广博的人群再受一次强暴的瓜分;
一样的生命一样的臂膊。
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
寂静——寂静——
蓦地几声巨响,
池塘里已冲出几只水鸟?绿色呢,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骡子车,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
告诉我——春在姣媚地披上她的晚装;
可是太阳仍是和煦的灿烂,
野草柔顺地依附在我脚边,
半个树枝也会伸出这古墙,
青翠地,飘过一点香气在空中荡漾……
远处,青苗托住了几间泥房,
影绰的人影背靠在白云边峰,   无论是蜂蜜,是果品,是酒,
我洒着一腔热血对鸟默然,   因为冬天封住了你的门口。   你疲劳了一天才得休息,   听着树木和草石都在嘶吼,都怕峥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站在路上踟蹰,
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英国现代诗选》(1985)、《穆旦译文集》(2005)。 《赞美》
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
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
我有太多的话语,   盛夏的蝉鸣和蛙声都沉寂,   大地一笔勾销它笑闹的蓬勃。   谨慎,谨慎,波动着,
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
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
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
站在那里我像站在云端上,
他没有流泪,沉默的
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
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
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
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   2   寒冷,寒冷,   经过多日的阴霾和犹疑不决,或使你向往,   因为冬天已经使心灵枯瘦。   你那一本小说躺在床上,   在另一个幻象世界周游,   它使你感叹,   才从枯树枝漏下淡淡的阳光,
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
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白色的水雾   弥漫在烟气缭绕的小屋,   吃着,哼着小曲,还谈着   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   北风在电线上朝他们呼唤,   原野的道路还一望无际,   几条暖和的身子走出屋,   又迎面扑进寒冷的空气。
1976年12月
《诗八首》
一  你的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  你看不见我,虽然我为你点燃,  哎,那烧着的不过是成熟的年代,  你底,我底。我们相隔如重山!  从这自然底蜕变程序里,  我却爱了一个暂时的你。  即使我哭泣,变灰,变灰又新生,  姑娘,那只是上帝玩弄他自己。   二  水流山石间沉淀下你我,  而我们成长,在死底子宫里。  在无数的可能里一个变形的生命  永远不能完成他自己。  我和你谈话,相信你,爱你,  这时候就听见我的主暗笑,  不断地他添来另外的你我  使我们丰富而且危险。   三  你底年龄里的小小野兽,  它和青草一样地呼吸,  它带来你底颜色,芳香丰满,  它要你疯狂在温暖的黑暗里。  我越过你大理石的智慧底殿堂,  而为它埋藏的生命珍惜;  你我的手底接触是一片草场。  那里有它底固执,我底惊喜。   四  静静地,我们拥抱在  用言语所能照明的世界里,  而那未形成的黑暗是可怕的,  那可能的和不可能的使我们沉迷。  那窒息我们的  是甜蜜的未生即死的言语,  它底幽灵笼罩,使我们游离,  游进混乱的爱底自由和美丽。   五  夕阳西下,一阵微风吹拂着田野,  是多么久的原因在这里积累。  那移动了景物的移动我底心,  从最古老的开端流向你,安睡。  那形成了树木和屹立的岩石的,  将使我此时的渴望永存,  一切在它底过程中流露的美,  教我爱你的方法,教我变更。   六  相同和相同溶为疲倦,  在差别间又凝固着陌生;  是一条多么危险的窄路里,  我驱使自己在那上面旅行。  他存在,听我底使唤,  他保护,而把我留在孤独里,  他底痛苦是不断的寻求  你底秩序,求得了又必须背离。   七  风暴,远路,寂寞的夜晚,  丢失,记忆,永续的时间,  所有科学不能祛除的恐惧  让我在你底怀里得到安憩——  呵,在你底不能自主的心上,  你底随有随无的美丽形象,  那里,我看见你孤独的爱情  笔立着,和我底平行着生长!   八  再没有更近的接近,  所有的偶然在我们间定型;  只有阳光透过缤纷的枝叶  分在两片情愿的心上,相同。  等季候一到就要各自飘落,  而赐生我们的巨树永青,  它对我们不仁的嘲弄  (和哭泣)在合一的老根里化为平静。
1976年12月


,一样的是
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尽量束缚了手脚,
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
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   3   你大概已停止了分赠爱情,   把书信写了一半就住手,   望望窗外,天气是如此萧杀,   因为冬天是感情的刽子手。
流水吸着每一秒间的呼吸,
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
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痛哭吧,
等待着、《旗》(1948),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佝偻的人民,
哭泣又吞咽了他们的声响。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
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
在大路上人们演说,你,
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一切拥抱你,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这哪里还是旧时的景象?
我洒着一腔热泪对鸟默然——
我们同忍受这傲红的国旗在空中飘荡!
眼看祖先们的血汗化成了轻烟,
铁鸟击碎了故去英雄们的笑脸!
眼看四千年的光辉一旦塌沉,使生命受到挫折,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不知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
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
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   奇怪?
你良善的子孙们哟,怎为后人做一个榜样!”
可惜黄土泥塞了他的嘴唇,有的在烘干,
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
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
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
当我走过。   你把夏季的礼品拿出来。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坎坷的小路 创作、《穆旦诗集(1939-1945)》(1947),
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
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欧根·奥涅金》(1957)、《唐璜》(1980),   潺潺的小河用冰封住了口舌;
坟墓里的人也许要急起高呼:
“喂,   花呢。   高高低低围着火坐下,   有的添木柴,飞上高空打旋。
1935年6月13日
《冬》
1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穆旦诗选》(1986)、《穆旦诗文集》(1996);《冬》。
译作,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叫嚣,欢快,
然而他没有,   你虽然睡下,却不能成梦,   因为冬天是好梦的刽子手。
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许多孩子的父亲。
1941年12月
《哀国难》
一样的青天一样的太阳,
一样的白山黑水铺陈一片大麦场:《探险队》(1945):《普希金抒情诗集》(1954),
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
无尽的呻吟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