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评价林徽因的文学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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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林徽因,想多人首先想起的怕是她与徐志摩那轰动一时的爱情;又或者想起的是金岳霖为她一辈子的单身不娶。

这两个标签经过世人的添油加醋,已经让林徽因这个绝世佳人背上了太多太多冷眼和骂名。今天人们关心林徽因,更关心她的美,以及徐、梁、金三个男人为她前仆后继的绯闻。

而真实的林徽因,绝对是现代中国文化界最具有文艺复兴色彩的人之一,在现代中国的文化界里,她把许多非专业的东西玩到极致,甚至把文艺与科学、知识与才能、东方与西方无缝对接,让人望其项背。

当然,又或许有那么些人能稍稍在这些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中抽出身来,能够看到一个更加有气节而又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建筑师形象,但实际上她除了和徐志摩一样是新月派诗人的重要代表人物,另一方面她也是一名作家、艺术家。

时至今日,因为一篇《再别康桥》她和徐志摩的那段剑桥情缘也应该是路人皆知。而这段情缘的结果我们也都知道,在得知徐的家里有一位怀有二胎的妻子后,这段感情走到了尽头。

而后徐志摩为林徽因写过很多诗,在这些诗中,有一首受到很多人的偏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偶然》

但鲜有人知的是,林徽因也写了一首来作为回应: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

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

两人各认取个生活的模样”

——《那一晚》

1931年,徐志摩坠机而亡、入土为安。

1932年,林徽因路过徐志摩的家乡,

百感交集,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一样是月明,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

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问黑夜要回,

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

——《别丢掉》

徐志摩一生只写诗,林徽因的文学之门因他而开,但文学的道路却走得比他更远。

其实除了诗歌,林徽因的散文、小说也写得充满灵性与哲思。

离开了徐志摩,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她遇到了一个陪伴她度过最漫长岁月的一个人——梁思成。

我想对于梁思成不必做过多的介绍,当时林徽因和他一起远出留学,他们都喜欢建筑,也常常在一起探讨画图。那时的林徽因很活泼好动,常常画图画到一半,想出去玩了,只交代设计想法,就甩锅给梁思成。等她回来时,梁先生早已一丝不苟地帮她完成画稿。这样的故事以讹传讹,有人从中解读出爱情,有人从中解读出林美人靠脸不靠才。

但事实像梁思成说的:“我擅长画图,徽因擅长为文。我很多文章都是徽因润色的。”

在后来,梁思成也半调侃的说过:“人家是,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我呢,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梁思成是老实理工科男,爱妻但绝不过誉,你如果去看看《林徽因文集》,就会发现,林徽因是真的文笔好,写建筑这样枯燥的话题,也能写得灵动活泼、生动有趣。应该说,他们是建筑界的神雕侠侣,梁思成负责靠谱执行,林徽因负责创意设计。

或许讲到这,可能还会有很多人觉得,好吧,我们承认林徽因是一名好的建筑设计师,但她在文学上有什么成就呢?其实很简单,无论是建筑还是文学,实际上这两者间是想通的。

当然她没有像张爱玲一样留下这么多文学作品,无论在当时社会还是现在她在很大程度上被曲解被标签,但是也不乏有了解她的人,告诉了我们她有着怎么样的文学素养。

这就要讲到跟她息息相关的第三个男人了——金岳霖

我们现在倒先不必说他们两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情人也好,知己也罢,总之这些已经被后人反反复复用各种所谓的证据蛛丝马迹进行了论证。

高晓松在节目里曾说过,他外公家就在林徽因家对面,他妈妈小时候要看时间,大人跟她说,不用看,只要看到对面的金先生夹着书走出来,那必定是下午四点。金先生要去参加太太的客厅,风雨无阻,分秒不差。

据林徽因的女儿梁再冰回忆:

“每到周末,许多伯伯和阿姨来我家聚会。这些伯伯们大都是清华和北大的教授们,曾留学欧美,回国后,分别成为自己学科的带头人,各自在不同的学术领域中做着开拓性和奠基性的工作……”

很多人酸林徽因,

最著名的有冰心的《太太的客厅》。

他们看不惯林徽因,一个女人汇聚起一圈高知男人,一定有蛊惑男人的妖媚法术。但这也未免太过于狭隘。

太太客厅的宾客,向来是凭才华说话。

那一年,萧乾在《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表了处女作《蚕》。林徽因一看报纸,被他的文风打动,立马托沈从文邀请萧乾来太太的客厅。

萧乾未见林徽因时,已经听说了这位新月诗人,还听说她常年遭受肺痨折磨,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斜倚病榻的清瘦病人,没想到进入梁家,看到的却是一个全身骑马装的干练女子。

一见萧乾,林徽因就夸他:“你是用感情写作的,这很难得。”萧乾后来京派文学上有很多成就,回忆起林徽因,满是感激:

“女诗人的一番高论犹如在刚起跑的小马君后腿上亲切地抽了一鞭。”

写《断章》的卞之琳也很感激林徽因的知遇之恩

“当时我在她座上客中是稀客,是最年轻者之一,自不免有些拘束,虽然她作为女主人,热情、直率、谈吐爽快、脱俗(有时锋利),总有叫人不感到隔阂的大方风度。”

那么,为什么当时的文化人都争先恐后来太太的客厅呢?因此我们也不难看到林徽因的学识与交际。

那么,为什么来的都是男人?

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时代,能做到顶尖的本来就男人多,女人凤毛麟角。

当然,如果要说她当时在文学上有多大的地位,倒不尽为然,因为她的爱情故事,她的丈夫,她的美貌已经让人对她产生了天然的关注度,反而忽视了她自身的才能,我想能了解的也应当是凤毛麟角了吧。

总之,在我看来,缅怀林徽因最好的方式,不是意淫她的私生活,而是:

每一次看到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就想到林徽因。

每一次读到《人间四月天》《九十九度》,就想到林徽因。

不因为男人,不因为美貌,不因为闺房事,因为她的勤奋、才气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