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家在中国文字学中指出汉字的类型包括什么,声假字,形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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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汉字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发展历史。在汉字漫长的发展历程中,对中国文化的传承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对汉字进行系统地学习和研究,无论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在将来,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和价值。
  唐兰先生是中国近现代汉字研究领域颇有成就的学者,他的一系列学术成果对中国文字学研究意义重大。《中国文字学》是一部用新的观点系统地研究汉字字形的理论性专著[1],全书共三十一节,分属五大部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详细地阐述了唐兰先生对中国文字学的历史、定义和研究对象、文字的起源和形成、文字的构成、文字的演变以及文字的变革等问题的看法,可以说汇集了唐兰先生毕生研究汉字的心血,完整地展示了他的文字学理论体系,对我们当代文字学研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关于中国文字学的相关问题。要学习和研究中国文字,首先就必须要明确中国文字学的定义、历史和研究对象等相关基础性问题。在《中国文字学》的前论中,唐兰先生用数节的内容来解决涉及中国文字学的相关问题。
  (一)中国文字学的历史。一个学科的诞生和发展必然要经历长时期的历史积淀,决不可能突然间就创建起来。中国文字的历史悠久,同样文字研究的历史亦有相当长的一段历史。在唐兰先生看来,中国最早的文字学研究在公元前几个世纪就已经开始,春秋战国到晋这段漫长的历史是中国文字学的兴起和发展的阶段。在这一个时期,文字学确立了自己与经学研究同等重要的地位,一批对后世中国文字学研究具有重要影响的著作如《尔雅》《说文解字》等就诞生于此时。晋以后的六朝文字研究陷入衰微,进入两宋后文字学研究重新崛起,作为文字研究的中兴时期,六书学和金文研究在这时发展异常繁荣。经过明朝的沉寂后,清代文字学又再次兴盛,特别是《说文》学尤盛,成为了中国古代文字研究的鼎盛时期。
  在我们看来,唐兰先生对中国文字学的历史论述是相当完备的,他对中国历史上各时期的文字学研究状况都作了介绍,就算是文字学研究的衰微时期如六朝的明朝他也谈及,可以说做到了详略得当、仔细完备。最为可贵的是,唐兰先生在论述文字学历史的同时,还兼容同期与文字研究息息相关的音韵学和训诂学的发展,从整体上来把握文字学历史发展动向,可以说比较完整地向我们展示了中国文字学历史脉络,确立了中国文字学的历史观念,这对我们更好地认识和研究中国文字学无疑具有极好的入门作用。
  然而,《中国文字学》对中国文字学历史的阐述仍然存在不足之处。首先,它没有建立自己完整严密的文字学历史体系,唐兰先生在《中国文字学》中对文字学历史的论述虽然详略得当,但很散乱;其次,唐兰先生忽略了对近现代文字学研究历史的论述,尽管他也谈及了一些近现代文字学者及其研究,如王国维,罗振玉,商承祚,容庚等,但极不全面,只是偶然提及;第三,唐兰先生对某些具体时代的研究状况和研究者的评价有失公允,例如王国维,虽然他在文字学的主要贡献是对甲骨文的资料整理,但依据卜辞和文献,他系统地考证了商代先公先王的名号和世系,并从不同世次的称谓划分卜辞的时代,对商周铜器铭文的考释和研究,更有重大的发明和成就[2],他在文字学的成就,决不仅仅如《中国文字学》所说“王国维只能算是文献学家,他也研究古文字,但没有系统”[3]。
(二)中国文字学的定义及其地位。中国文字学是什么?这是每一个学习汉字的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前面已经说到,中国文字学的研究早在公元前就已展开,但中国文字学真正有“名分”的时期是从西汉开始的,西汉把文字学定名为小学,隋唐以后原来专指文字研究的小学又加入了音韵学和训诂学,并且一直延续,直到清末的章太炎才将小学改成为语言文字学。总而言之,在中国古代,文字学始终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正确的学科定位。
  唐兰先生在《中国文字学》中指出,在世界范围内,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具有极大的特殊性,西方的语言和文字差不多一致,所以西方语言学研究实际上是语言文字研究。而在中国,语言和文字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中国的语言和文字是两码事。基于此,他主张中国文字学是研究中国文字的学科,应该独立于中国语言学,并将其命名为“thescience of characters”。
  在先秦时,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可以说基本上是一致的,当时的语录体著作如《论语》、《墨子》、《孟子》等记载的对话与当时的口语几乎是吻合的。秦汉以后,当时的文人已经很难读懂先秦的文献典籍,原因除了两个时代的文字已有不少的差异外,还在于当时的文字与语言已有很大的出入。到了隋唐,当时的人就连秦汉时期的著作都已无法完全读通。由此可见,中国的语言和文字本就不应该作为不同的研究对象,现在我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由此可见唐兰先生的这一见解是极具远见的,它不仅确立了文字学在中国的地位,还确立了中国文字学在世界的地位。
  (三)中国文字学的研究对象。每一个汉字都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字形;一是字义;一是字音。我国传统语言学一直是以语义的研究为出发点,又以语义的研究为落脚点的[4],其范围包括了文字学、音韵学和训诂学,而三者又一般以训诂为主,文字和音韵很多的时候是作为训诂的工具。正因为此,长期以来,我国的文字学研究都是兼形音义为一体。中国古代文字学最有影响力的《说文解字》就是中国第一部分析字形、说解字义和辨识声读的文字书,如《说文解字》玉部中的(碧):石之青美者,从玉石白声;走部中的(趣):疾也,从走取声[5]。自从许慎以后,中国历代文字学研究者都大体沿袭着他的研究方式,很少有大的创新和突破,这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中国文字学的发展。
  对于文字学将形音义合并研究的状况,《中国文字学》指出,文字学应该把研究内容放在字形,把字义、字音即训诂和音韵送出,因为在唐兰先生看来:“中国文字学本来就是字形学,不应该包括训诂和音韵。一个字的音义虽然和字形有关系,但在本质上,它们是属于语言的,严格说起来,字义是语义的一部分,字音是语音的一部分,语义和语音是应该属于语言学的”[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