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体制化会制约学术思想自由创新吗?
感觉这个问题本身有些不明确。“高校体制化”,本身不是问题,世界上任何一所高校都会在一定的体制下才可能存在和发展。问题中至少得说明是何种体制化。
倘若指的是我国现行高校体制化,答案也不可能是“会束缚”或者“不会束缚”。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国现行的高校体制是与本国根本政治制度和基本经济制度相适应的,换句话说,它必然受制于政治和经济制度,并为其服务。但这并不是说这种“高校体制化”就可以完美促进高校学术进步发展,只是想说明为什么我国会是现行的高校体制。
几十年高校的教育教学实践确实暴露出来了很多阻碍学术发展、创新人才培养的问题,诸如高校行政管理机构庞杂臃肿,官僚化倾向日益严重,官本位氛围与学术氛围相较呈压倒性状态,人浮于事等等等等。
所以总的来说现行的“高校体制化”对教育教学和学术发展来说的确弊大于利了。
不改革,不真正的对“办、管、评”体制进行改革,恐怕不太可能有好的出路。
个人拙见,未必正确。
胡适1946年某次北大演讲中说:“给你自由,你不争独立仍然是奴隶。”哪位能提供一下全文。
今天我们没有什么隆重仪式,我个人来与同学说几句家常的话。
胜利复员之后,人数是大大的增多了。总计大概要超过四千名,比起联大来还大一倍,比老北大大三倍。从前抱残守缺地只设文法理三院,现在加医农工三个学院,这局面实在很大,我们觉得责任和前途也正很大。
希望不必说得太高,理想也不要成为梦想,今天我们觉得困难还很多,可是我们的财产,精神的财产、物质的财产都不少。精神上有蔡、蒋二位先生的传统,三十年来蔡先生的仪风,自由讲争独立研究的精神,加上抗战八年之中吃苦耐劳的精神。我们更不要忘记教员在沦陷期间的奋斗,如孟心史先生、马幼渔先生、钱玄同先生皆在沦陷期间替中国保全了清白和忠贞而逝世了。又如沈兼士在辅仁大学作地下工作,后来隐藏不住冒险到内地。这是八年中的吃苦和坚忍的精神遗产。至于物质遗产,北大在国立和私立大学之中是最有点基础的。这里第四院的十一万册图书,一本都没有损失,北大图书馆五十万卷国书亦未毁坏。
我希望大家把学堂当作学堂,做成功今日最高的学术研究机关。这样的理想不能算夸大,不能算梦想。
至于如何把北大做到最高学府,我想有两方面,可以提供给先生批评,给同学考虑。
一、提倡学术研究:望先生携学生多做研究,做独立的创见。希望各位先生对此精神作高深的学术研究。
二、对于学生,希培养成能够充分地利用工具,能够独立的研究、独立的思想。这一方面是研究学问,另一面是做人。外面贴着欢迎我的标语,这“自由思想,自由学术”,为什么不说“独立思想”呢?我用“独立”,因为独立和“自由思想,自由研究”不同。北大向来的传统是如此,思想当然自由,学术也当然自由,不用再说,而独立精神倒是值得一提的。自由是对外界束缚的,北大三十年的传统,并没有限制先生的思想和学士的研究,自由当作当然的信守。什么是独立呢?“独立”是你们自己的事,给你自由而不独立这是奴隶,独立要不盲从,不受欺骗,不依傍门户,不依赖别人,不用别人耳朵为耳朵,不以别人的脑子为脑子,不用别人的眼睛为眼睛,这就是独立的精神。
同时希望个个学生、教授把学校当作学校,当作你们的母校,求学问和研究学问、求知做人和训练做事的机关,不要使得学校惭愧,这是老生常谈;我再说句老生常谈的话: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五十六岁才觉得这话意义真深刻,我们若忘了自己是学生,我们会把事情把问题看得容易。我说对政治不感兴趣,昨天安徽同乡问我安徽主席是谁、教育厅长是谁,我皆的确不知道,的确我还未曾学。人家说我做一年半载小学生是逃避发表意见吗?是客气吗?在我的确希望对政治问题和其它一切问题上永远保持学生的态度。我送诸君八个字,这是与朱子同时的哲学家文学家吕祖谦说的“善未易明,理未易察”。我以老大哥的资格把这八个大字,送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