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文学的格局和主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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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中国文学的风景线上有如下十大景点。这些景点的意义不在于结论的推演而在于问题的提出,从而使文学运行于对生存/生命、思维/写作的永恒追问过程中。
  这十大景点也成了十个热门话题:
  (一)共享空间的形成。在九十年代的中国汉语(文化、文学和语言)语境中,冲突和矛盾依然存在于传统和现(后现)代观念之间、本土和外来文化之间、精英和大众之间、先锋和保守之间。文学实践促使人们以新的文化认同避免和处理二元对立的惯性思维,而转换为对官方的、精英的和大众的文学所构成的“共享空间”的确认。以“五个一工程”为标志的官方文学,高奏主旋律,出现了一批反映重大题材、传达时代精神的作品;精英文学作为严肃作者长期积累、由血到墨的成果,有《白鹿原》(陈忠实)、《长恨歌》(王安忆)、《曾国藩》(唐浩明)、《雍正皇帝》(二月河)、《命运之书》(昌耀)等小说和诗歌;大众文学以通俗的形式写世俗的凡事,但其过速增长的数量与循序渐进的质量尚不成比例。港台地区的通俗作品风行中国大陆。  (二)都市文学的兴起。中国的革命是“农村包围城市”,而现代化建设则是“城市领导农村”。文学的发展,最深刻的根源是在中国人民的历史创造活动之中。九十年代城市经济持续发展和深化改革中的艰难,为都市文学的勃兴提供了契机。  (三)女性文学的潮流。文学中的女性话题和女性策略以其无可忽略的态势,对九十年代中国文学格局产生重要影响。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私人生活》、徐小斌的《双鱼星座》等作品引发了不少争议,但女作家自认是“化血泪为歌吟”的写作,是各自找到了女性和世界对话的方式。全国性的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对女性文学思潮相当关注,专门设立了女性文学委员会,在1995——1997年间,分别以一女性文学的性质及其在中国当代文坛的地位”、“当代女性文学的本体特征”和“九十年代女性文学思潮特征与流向”为主题,举行了三届热烈的学术研讨会。女性文学专家、学者和女作家从不同的角度,就“女性意识和超性别意识”、“性别/位置/角色/属性”、“女人语言”、“女性文学的价值目标”、“女性文学与人类精神命运”等问题进行了观点相异又互补的争鸣。而《红罂粟丛书》、《红辣椒丛书》、《金蜘蛛丛书》、《莱曼女性文化书系》的出版,对九十年代中国女性文学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四)“个人化写作”的挑战。也许经历了太多分外苍白的“大我演说”,也许经历了太多的“个性服从共性”、“少数服从多数”,一批作家作品破镜而出,专注于个人体验,或由“个我”的遭遇折射荒唐的历史阶段,如《在细雨中呼唤》(余华)、《1966-一我的红卫兵时代》(吴文光)等;或在人脉网络上凸现独来独往的不羁之“我”,如《白夜》(贾平凹)等;或纯粹从个体角度书写私人生活、私人情感,如一些被称作“私小说”、“私散文”的作品。拒绝精神上的流俗,拒绝不自知间的遗忘,“个人化写作”体现了新的时代新的情绪对文学内在品质、个性溶剂与隐秘经验的正视和宽容。但如若一味“自言自语”,并陷人“自我设计”之障,未必不是破镜之后的又一次碎镜,达不到黑格尔老人所言“真正的自由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