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弘墓的历史故事?
山西太原有一座古墓,专家定名为虞弘墓。这个墓葬的意义在于展现了1500年前古代中国与中亚地区交往的辉煌篇章。
墓葬的发掘源于一场大雨。1999年7月,太原市王郭村正在施工修路,大雨瓢泼而至,当地一位村民怕雨水浸泡院墙,就想在土路边修一条小水渠。没想到一铁锹下去,露出一个汉白玉屋顶,再向四面扩挖后,是一个古代的砖室墓。考古专家闻讯而至,经过艰苦发掘,隋代虞弘墓摆脱千年积土重压,缓缓走进人们的视线。
在虞弘墓诸多遗物中,墓主人的葬具——一件外观呈仿木结构三开间、歇山顶殿堂建筑的汉白玉石椁引人注目。它长约295厘米、宽约220厘米、高约200厘米。由底座、中部墙板和歇山屋顶三大部分组成,石椁下四周各垫有两个兽头,背上背负着底座。底座与中间墙板的四周内外满满皆为精美绝伦浮雕和彩绘,局部还有描金装饰,令人叹为观止。
石椁中部墙板的正中间图案最为宏阔。男女主人分坐在庐帐的坐榻上,男主人头顶波斯王日月形冠,留着浓密整齐的胡须,气质雍容高贵。他向左侧身而坐,左腿弯曲平放在榻上,右手端着一只酒碗,举于胸前,目光温和平视着对面的妇人。女主人头戴花冠,衣饰华贵,右手举杯,低头含胸,在陪男者饮酒。庐帐两旁分站四位侍者,肃然站立,正在谦恭侍奉;六位乐师,吹拉弹奏,正在尽力表演。中间一位胡人舞者左脚踩着小圆毯,右脚后翘,两臂一上一下来回翻动,身首扭转,正在表演。舞者身形灵动,正应古诗中关于胡腾舞的描述:“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环形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与上半幅雕绘吉祥和睦、歌舞升平的景象不同,下半幅雕绘风格骤变,人狮搏斗场面惨烈异常,令人惊心动魄。
在石椁座前壁下排正中,画面中部占据突出位置的是一个燃有熊熊火焰的大祭坛。祭坛造型简洁华丽,祭坛座犹如莲花般盛开。祭坛两旁,各有一个人首鹰身的人相对而立。两人均是上身倾向火坛,一手捂嘴,一手伸出,抬着火坛一侧,一幅小心翼翼和神圣的样子。其余画面内容涉及宴饮、乐舞、射猎、家居、行旅和酿酒等,都充满了浓郁的中亚和波斯风格。
考古工作者们找到了墓主人夫妇的墓志。虞弘墓志盖完整无缺,为箓斗形,志盖中部刻出九个整齐的方格,由左至右,由上至下,阳刻“大隋故仪同虞公墓志”九个篆字。墓志现存625字,其内容分为志与铭两部分,记载了男主人姓虞名弘,字莫潘,鱼国尉纥驎城人,曾奉茹茹国王之命,出使波斯、吐谷浑和安息、月氏等国,后出使北齐,随后在北齐、北周和隋为官,在北周一度任“迁领并、代、介三州乡团,检校萨宝府。开皇转仪同三司,敕领左帐内,镇押并部”。死于隋开皇十二年,即公元592年。
西安或者洛阳在汉唐时期吸纳了大量外国使者、商人和学者。北魏定都平城近百年,尤其鲜卑拓跋部入主中原,对游牧民族和外国人采取优惠政策,吸引了大量外国商贩涌向平城;东魏北齐时期,晋阳是北方军政中心,胡商辐辏,商贸发达,留下无数外来遗物。虞弘来到中国,正是在这样一个特定历史背景下。
中国古代文献中有许多关于中亚人在中原地区活动的记载,但墓葬和墓志很少发现,反映其民族系列生活的图像更是少之又少。虞弘墓的发现揭开了中国古代西域诸国风貌及入华中亚人的神秘面纱,是北朝中外文化交流繁盛的历史见证,也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反映中亚古国和东西方文化交流最集中、最丰富、最珍贵的实物资料,被评为1999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